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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無情可破萬物(十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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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無情可破萬物(十七)

葉蓁手放在腰上摸出了那把匕首,兵刃相擊金石相撞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掉了兩人手中的武器。隨後她動作利落,在兩人膝彎處各踹一腳,僅僅一個照面,這兩人便跪在地上喪失了回手之力。

這兩人也非窮兇極惡之徒,葉蓁只是把這倆人手腳拴起來,並未取他們性命。

被拴起來後這兩人還在那大放厥詞咄咄逼人,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,吵得葉蓁耳膜生疼。一個剛喊了句:“你可知我們是誰的人?!”另一個人就不甘示弱的跟了句:“太守大人知道後饒不了你!”

“閉嘴吧!”葉蓁被吵得心煩,在這二人的背上又各踹了一腳,兩人踉蹌趴在地上。葉蓁環視四周,在地上撿了兩根粗木棍分別堵在倆人口中,末端拴了根繩子在腦後反系。這兩人可算是說不出話了,在那嗚嗚嗚得叫,葉蓁耳根終於落了個清凈。

這些日子葉蓁在葉斐軍中不止幫這些兵士寫家書,每五日還會跟火頭軍一塊出去采買些菜品回來。葉蓁最愛去的是城西的一家菜鋪,老板是個約摸四五十歲的婦人,每次她去都會送她很多時令蔬菜,菜品又新鮮水靈足斤足兩。

葉蓁面善,這老板她看見葉蓁總能想到自己家孩子,葉蓁又出手大方,只要她價格給的合理葉蓁從不還價。久而久葉蓁和這老板越發相熟,軍中也將購買時蔬一事交給了葉蓁。

葉蓁熟門熟路的買了一車的白菜,借口今日軍中買菜的馬車不在,又從老板那借了輛馬車來。老板樂呵呵的指揮著店裏的幫工給她裝了一車的白菜,葉蓁付過錢後駕著馬車停到了小巷巷口,把那兩個捆成粽子的家夥丟到了車裏。

兩人手腳被捆,在馬車裏跟白菜擠在一處瑟瑟發抖。許是怕他們叼著的木棍戳傷白菜,葉蓁把他們腦袋後面系著的繩子解開,木棍丟了。誰知這兩人剛能說話便又開始嗷嗷亂叫。

葉蓁心煩,她挑挑揀揀看哪片白菜葉子都舍不得,糾結再三才挑出來兩片發黃打蔫的葉子團做一團塞到了二人口中。見這倆人靠得離白菜近了些,她還惡狠狠地瞪了倆人一眼,咬牙說道:“你們給我小心些,別搞什麽幺蛾子,更休想打我白菜的主意!”

回了軍中葉蓁先將馬車停在倉庫邊上,喊人來把白菜卸下把馬車還回去。自己則是帶著這倆人去了葉斐的官邸。

葉斐的官邸離軍營不遠,說是官邸其實就是在營房邊上的空地蓋得民宅,左右都沒鄰裏,好找得緊。葉斐累了一天回到府中本想好好歇息,沒想到一開門便瞧見葉蓁正捆著兩個大漢好整以暇地等著他,他眼皮一跳心頭一驚,不知發生了什麽。

葉蓁靠坐在椅子上盯著那兩人不讓他們出聲,她簡單和葉斐說了下如今木鹿城內油品稀缺的情況,又點明此事和木鹿城太守徐秉龍有脫不開的幹系。

“這倆人就是徐秉龍的人。”葉蓁擡頭用下巴沖著倆人的方向點點,這兩人嘴裏塞著白菜對著葉斐狠狠點頭,嘴巴裏還傳出嗚嗚嗚的聲音,不知道想說些什麽,想來不是什麽好話。

這倆人就算再愚鈍,見著一身鎧甲的葉斐大致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,綁他們來的人怕不是軍中的人。這木鹿城中軍務和民生分做兩處,前幾任戍邊的小將都被他們太守用了些計策打發走了。

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,這木鹿城逐漸成了他們太守的一言堂。顯然這新上任的戍邊將軍不大服氣有意改改現狀。

“你們怎得在此?”葉斐鎧甲都未卸去便蹲下身來詢問倆人。他一身戎裝,壓迫力十足。

這倆人嘴裏還被白菜堵著,眼睛緊盯著葉蓁的方向,其中含義不言而喻。

葉斐感知到了這倆人的怨念,彎腰扯掉堵他們嘴用的白菜。扯掉之後他還極為嫌棄的甩了甩手,生怕被什麽不幹凈的東西沾染到。

見兩人似乎又要說什麽“太守大人不會放過你的。”鬼話,葉蓁一記眼刀甩過去,二人立馬噤聲。再蠢笨的野狗,挨得打多了也會有記性。

“這倆人聽見我說徐秉龍蠢笨,想把我抓走去徐秉龍那邀功。技不如人,在我手下三招都沒走過。瞧著他們對那徐秉龍還算忠心,應是知道些什麽,我便一並抓過來了。”見這二人指望不上,葉蓁開口簡單解釋了一下他二人的來歷。

“如今木鹿城內油品價高,有市無價。我今日走了多家鋪子。但凡和油沾些邊兒的都買不著。我聽聞有番邦的商人以市價二倍大肆收購油品,而太守徐秉龍並未對此出面制止。”葉蓁簡單將今日見聞說與葉斐聽,二人面色皆是十分凝重。

“你是說番邦商人大規模收購油品是徐秉龍支持的?難道是他竟然和番邦有勾結?!”葉斐聞言大驚失色,就連語氣也開始激動。

聽聞葉蓁二人的對話內容,地上捆著的那兩個人開始情緒激動,他們沖著二人喊道:“你們胡說八道!太守大人本是體諒百姓賺錢不易,番邦送錢上門憑什麽不要!你們當官兒的有錢,木鹿城的百姓可窮得很!”

葉蓁見狀嘆了口氣,面上浮現出無奈之色:“看來是我判斷錯了,這倆人什麽都不知道、留著也沒什麽用。吵得很,要不廢了吧。”她擡起頭一邊給葉斐遞了個眼色,一邊又擡起右手橫在脖頸間做了個拉扯的手勢。二人瞧見葉蓁動作後立馬噤聲,不敢再出一點響動惹葉蓁不快,生怕小命難保。

葉斐腦中霎時閃現過無數種可能,最嚴重的便是這徐秉龍內外勾結想要放火屠城。他面色凝重,對著葉蓁鄭重說道:“要去會一會這徐秉龍了。”

葉蓁點點頭,囑咐他到:“帶著許真跟你一同前去,我在暗處照應你。”許真謹慎,功夫也較許福高些。葉蓁怕葉斐在徐秉龍那出什麽意外,出聲提醒到。她自己此時的身份只是軍中一個買菜寫信的,連正式編制都沒有,實在是不宜隨行在葉斐身旁。

“將軍!將軍不好啦!咱們庫房中的油布失竊了!”一小兵打扮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到葉斐府邸,葉蓁見有人前來,迅速摸出了塊黑布兩端系在腦後,蓋住自己的臉。

葉蓁擡頭和葉斐對視一眼,彼此眼中都帶著疑慮。

“我去瞧瞧什麽情況。”葉蓁摸了摸腰間確認匕首還在,隨後她又走到葉斐書桌後從暗格裏摸出了一把寶劍出來,正是芳萋萋送給她的那把天賜。她慣用的那對狼牙棒目標太大,已有些時日沒用了。

這來報信的小兵見這蒙面人在葉斐書房又拿著劍跟他一同出去,心中不免生出了些疑慮。話本子裏這種暗衛打扮的人都是在暗中行事的,怎得就這麽光明正大站在書房裏還拿主人家的劍呢。

葉蓁掃他一眼沒理他,只說讓他前面帶路。

還未到庫房,葉蓁便看見許福率領一隊兵卒拿著火把追趕著三個騎著馬的人,馬背上還馱著東西,想必就是葉斐軍中的油布。本來木鹿城是很少用到這路東西的,但葉斐自京城押送糧草輜重前往木鹿城,怕一路上風吹雨淋有所損失,故而帶了些油布來。

沒想到竟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葉斐這裏。

葉蓁已經確定了賊人的方位,便悄無聲息動身隱藏進黑夜之中,那小兵只覺一陣恍惚,身後跟著的人便已經沒了行蹤。

葉蓁用上了輕功,腳力並不比那些馱著重物的馬兒慢,甚至還要快上一些。不過瞬息她便追上了那幾匹馬。她乍然從黑夜中現身,手腕靈巧一抖將方才從街邊撿來的小石子甩出,直直擊中那馬的膝蓋,馬吃痛受驚將背上的人並貨物一並摔倒在地。

一輪彎月高掛枝頭,萬裏無雲。邊疆小城裏寂靜得只有幾聲犬吠。正是月黑風高夜,殺人放火時。

那為首的大塊頭陡然被馬摔在地上,一肚子氣正愁沒地方發洩呢,葉蓁便從黑夜中現身出來向他襲來。

這大塊頭身量足有七尺,手中拿了一柄顯然不是凡物的粗桿紅纓槍,葉蓁手中拿著匕首與他對陣實在是占不到半分便宜。常言道一寸長一寸強,不無道理。

見武器上落了下風,葉蓁果斷暫時放棄和他交手,她身形有如鬼魅一般閃現到另外兩人身後,手腕一抖石子丟出,如法炮制的也驚了他二人的馬。這二人手中並沒拿任何兵器,葉蓁同他二人交手後發覺他二人只會些三腳貓功夫,出手毫無章法可言。轉瞬之間葉蓁便用一把匕首廢了他二人的戰力。收拾完小雜魚該收拾領頭羊了,葉蓁將匕首收回腰間,反手抽出了天賜劍來。

寶劍出鞘,劍身在反射著月光露出一縷寒芒,似乎是在和對手宣示自己有多危險。

大塊頭拿著長纓槍沖著葉蓁襲來,葉蓁擡手持劍格擋,這大塊頭的長纓槍是精鐵鑄造,震得她虎口生疼。

葉蓁擋了一下暗道不妙,旋即側身持劍用了巧勁兒奮力一揮!天賜長劍削鐵如泥,寶劍落下之處,長纓槍已應聲斷裂!

這大塊頭見長纓槍斷,仍是不死心想要奮力一搏,他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,腳下加速,沖著葉蓁便是惡狠狠地沖撞過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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